他一个鱼跃,飞身扑进壕堑(1 / 2)

邓安国蹲姿举起AK-47冲锋枪,准星对准那厮背心并锁定,依照那厮的移动速率来确定枪口的移动速率,准备在他停身的刹那间击发。

那厮的身影在邓安国的瞄准线里忽一下左又忽一下右,时急时慢,即使顶级枪手也极难捕捉开枪时机。

邓安国心静气和,视线和枪口随着目标迅速移动的背影而移动。

突然之间,一股浓烟毫无征兆地在那厮的脚底下冲腾起来,桔红色的火光一闪,刺激得邓安国眼球发痒,忍不住一眨眼睛。

轰隆隆的巨响声卷起一大片沙尘暴,气浪冲击波仿似怒海狂澜,将那厮掀离地面,抛到空中翻起跟头来。

邓安国心下了然,那厮逃命心切,慌不择路之下,竟然踏响了他们自己埋设的连环雷,真是个绝妙的讽刺。

那倒霉的敌人凌空翻过几个漂亮的跟头后,以头下脚上的滑稽姿势落向地面。

喀嚓的一声响,他脑袋重重地砸落在一块大石头上,登时头碎骨裂,脑浆夹杂血水像摔烂的西爪搅拌着豆腐一样,到处飞溅。

脑袋虽然四分五裂,但是他的躯体却滚落到大石头下面,端巧压中了一颗压发雷。

高空砸物带起的力道强劲异常,轻松引爆了那颗压发雷,沉沉的爆炸声仿若闷雷滚过天际,那厮的躯体又被掀起尺多高,这一次他的右腿同躯干彻底分家,抛到空中欢快地跳跃着。

地心引力尚未对他那残缺不全的身躯产生效用,轰轰轰的爆炸声接踵而来,像放连珠炮一样,他终于被彻底撕烂揉碎,变成满天纷飞的花瓣雨。

霎时之间,泥土里、草丛中、岩石下、树枝上……火光骤闪,烟尘暴起,地雷无处不炸,气浪无处不卷,弹片无处不飞,摧枯拉朽的死亡能量犹如滔天巨浪,湮没了兀自四散亡命奔逃的敌军。

原来那倒霉鬼的躯体砸响的不是一颗压发雷,而是由多枚类型不同,大小各异的地雷拼组而成的连环雷。

那倒霉包似乎嫌黄泉路上太孤单,非得要拉着那么多的同伴来为他陪葬。

肖均风和战士们尽皆神色骇然,望着钢雨铁火中的碎石烂木,残肢断体,忘记了射击。当然,他们开枪也徒劳无益,只是浪费子弹,因为在眼前恁地猛恶的毁灭力量冲荡之下,那些溃逃的敌军没几人能够侥幸存活。

第三十四章血染红土地

张海均无暇观赏溃逃敌军葬身雷区的惨厉景象,率领几名老练精干的战士,利用炸药包、手榴弹和喷火器等杀伤性极强的武器,逐洞清剿那些尚未来得及窜出来逃逸的残渣余孽。

敌军尸分八瓣,肝脑涂地的恐怖情形,邓安国早已司空见惯,意兴索然之下,决计和张海均等人一起剿除少数龟缩在隐蔽工事里的残敌。

其实,躲在隐蔽工事里当缩头乌龟的残敌已经寥寥无几,而且大多是些伤兵,极难对中国勇士们构成威胁。然而,敌军的刁悍凶顽是超乎想象的,别看他们当中伤兵居多,除了生命垂危,奄奄一息的重伤员外,轻伤的,那怕还剩下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战斗力,便会誓死抵抗到底,绝不束手就擒。

既然残敌负隅顽抗,拼死不降,中国勇士们自然奉陪到底,绝不姑息迁就,更不会心慈手软。

邓安国又想起武老师的一句话:人只要到了极端残酷的境地,理智、善良、纯真、温存…这些人性当中最美好的东西全都统统地抛到脑后去了,取而代之的是残忍、狂躁、暴戾、凶悍等野兽性情。

言念间,邓安国一眼瞥见张海均抱着一大块炸药包,跳进交通壕内,侧身擦着左边壕壁,缓步向前方的暗堡逼近。

一班长封均杰低姿势持握56冲锋枪,凝眸注视着暗堡的木门,擦着壕堑右边墙壁,慢慢悠悠地向前行进。

暗堡的木门紧紧地关闭着,没有丝毫动静,两人小心翼翼地逼近至门前。

张海均闪身躲到门口左侧,封均杰则隐蔽在门口右侧。

左手放在耳边,张海均凝神细听,暗堡内隐隐约约传出急促的呼吸声,间杂有孱弱而沉闷的呻吟,显然是有伤病员躲藏在里面。

张海均见门是用几块木板简单拼合而成,而且是向右开,非常容易撞开,便朝封均杰使了个眼色,一班长点头表示会意。

两人相顾对视之后,张海均打火点燃炸药包,封均杰身子一闪,左脚暴起,猛力踹向木板门。

砰嘭的一声暴响,木板闩得并不严实,自然经不起封均杰这挟雷裹电的一脚,当下被踹坍圮。

封均杰迅捷地一闪身,又躲到门口右侧,张海均立刻把炸药包塞了进去。

炸药包嗤嗤的冒着白烟,两人赶忙撤离。

刚刚跑了五六米远,忽然听得背后传来野兽般的号叫声,听来格外尖厉,格外凄怖。

张海均生恐暗堡里的敌人把炸药包扔出来,疾忙转身看去。

一个身材瘦小的敌兵从暗堡内冲将出来,他头顶缠扎着血迹斑驳的纱布,整条左胳膊鲜血淋淋,用一条红一块白一块的绷带吊挂在胸前,而他的脸孔沾